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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小凤相关,混乱杂食

【陆小凤x路小佳】游离

路小佳认为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自己都游离于人群。

这样时间有多久呢?

应该是从认识师父开始,直到此时此刻为止,久得已占据了他前半个人生。

后半的人生还未开始,他不好断言这种游离的状态是否会持续下去。

不过这个问题不算重要,也许明天就死了呢?路小佳想。

他是个杀手,本就过着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的日子。杀人和被人杀,都像吃饭喝水一样常见,是生活的一部分。

游离的生活既碎片又苍白,他明明还活着,还行走在人群里,却好像跟这些人和事都没有关系。只有在见血的时候,苍白的生活才会被染上一抹颜色,显出生命该有的,鲜活的样子。

可是,无论是谁的血,一旦干涸,依然会变冷,变暗,成为不起眼又满是死气的黑。

或许这就是死气沉沉,因为这种“死”真的会沉得令人人什么都不想做,也做什么都没意思。

“不如吃花生。”

路小佳忽然笑了笑,想到无趣的生命里除了血,还有好吃花生,看起来也不错。

“你为什么爱吃花生?”

“有的人爱吃肉,有的人爱喝酒,我偏喜欢花生!”

路小佳的伤还未痊愈,剥花生的动作并不慢,只是不再扔起来用嘴去接了。

“你若不当杀手,说不定能当个卖炒货的厨子。”

“你可以当个说书的。”

路小佳有些嘲讽地笑起来,冰冷的眼睛里却连一点笑意也没有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你的话多。”

坐在路小佳对面的人,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笑是不是讥讽,依然自得其乐地喝着酒,吃着凉拌猪耳朵。

路小佳也不在意那些多余的食物,他只知道,唯有花生才是真实的。

“我只跟一种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话多。”

“哪一种人?”

“不爱说话的人。”

路小佳又剥开一颗花生: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个不爱说话的人?”

“两只眼睛都看见了。你只顾着吃花生,怎么会有空说话呢?”

路小佳抬头看他,目光又忍不住落到他肩头的大红色。

今日阳光正好,那种红色映着光,就好像刚流出来的血。

但与血不同的是,这红色永不消退。它成为了一件披风,温柔地贴合在主人的肩头后背,也将永不寒冷。

“你为什么喜欢红色?”路小佳突然转变了他们的话题。

陆小凤笑了:“有的人喜欢吃花生,我就偏喜欢大红色!”

喜欢红色的人,生命是不是也是红色的呢?

路小佳想到了荆无命。荆无命什么颜色都不喜欢,身上的衣服总灰得像老鼠皮,甚至连眼睛也是灰色。那么他的生命是否就跟他的人一样,是一片灰暗?

他知道师父人生中的不幸,但转念想想自己的,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这样看来,他们师徒二人也算有缘。

“红色是不是真的能带来幸运?”

“你以为我很幸运?”

路小佳点点头。

陆小凤苦笑道:“我若真的幸运,又怎么会有人请你这样的杀手来杀我?”

“但你很快乐,快乐本身就是一种幸运。”

“你又怎么知道我很快乐呢?”

“你有朋友,也有本事,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。”

“你错了,这些不会带来快乐。”

路小佳忍不住问:“那你为何快乐?”

“因为好奇。”陆小凤解释道,“只有当我向世界抛出问题,又得到回应时,才会觉得快乐。所以我喜欢管闲事,喜欢交朋友,更喜欢学一切我不知道东西。”

路小佳听了默不作声,依然继续剥着花生。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疑问,因为眼下的一切既然已经发生了,那么就该这么发生,没有为什么。

他甚至也不想去过问,当初丁家为什么会抛弃一个孩子?荆无命又为什么要将他教成一个杀手?

也许,他曾经有可能真的去当一个炒货郎,把生命变成花生的颜色。那将是一种令人安稳的暖黄。

“你还年轻,难道对这个世界已没有好奇?”陆小凤问。

路小佳用冰冷的眼睛看着他,缓缓道:“没有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

“你这样回答,倒是令我变得好奇了。”

“你不必好奇,我们并不是朋友,也不会成为朋友。”路小佳知道陆小凤永远也不会有解开这个好奇机会。

但他似乎又有些不舍,接着道:“我可以回答你,好奇心并不是人人都有的。也许有的人天生就没有这种东西,所以按照你的说法,也天生就不会得到快乐。”

陆小凤叹了口气:“人生在世,即便没有快乐,也会有些牵挂。你既然还坚持活着,就是因为有牵挂了?”

牵挂?提及这个词,路小佳最先想到人竟是丁灵琳。

这也不奇怪,世上有几个哥哥会不喜欢自己的妹妹呢?而且这个妹妹古灵精怪又招人疼,总是快乐地像只小鸟。

或许路小佳失去的快乐,都跑到了丁灵琳身上也说不定。这样一想,那些快乐跑就跑了,并不重要。

但路小佳还是摇了摇头:“我没有牵挂。”

丁灵琳有叶开在她身边,本就不需要任何牵挂。

陆小凤不由地皱眉。他实在想不出一个没有快乐,也没有牵挂的人,是怎样寂寞而悲哀地活在世上。

他更愿意去相信路小佳是在骗他,在自欺欺人。他心中一定还有些不屈的东西,像冬夜里跃动的火苗,在支撑他的信念,只是他自己不愿相信罢了。

也许是害怕给别人带来麻烦,也许是害怕自己会得到失望。所有的担心都成为一种无措,在面对巨大而混沌的命运时,不得不藏进冷漠的躯壳下。

“你还年轻。”陆小凤忽然笑道。
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路小佳盯着他,冷冷地问。

“也许再过上几年,你身上就会发生新的变化,变得既尝到快乐,也多了牵挂。”

“那又如何?”

“也不如何,只是那时的你回想起今天时,一定会觉得很有趣。”

“有趣?”

陆小凤点点头:“不仅有趣,而且可爱。你若不多成长几年,就永远不会知道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稚气地可爱。”

路小佳冷笑:“你是在嘲笑我?”

“不,我只是想起了我自己。”陆小凤轻轻笑起来,“我在十七岁那年,差一点就去跳河。少年人那种跳河自尽的勇气实在可爱,不像现在。”

“现在你一样会去跳河。”

“但是现在的我只会为一件事情去跳河,那就是逃命。”

路小佳却有些笑不出来:“你现在就要逃命了吗?”

陆小凤反问:“你现在就要杀我了吗?”

路小佳点点头。

陆小凤站起来,道:“告辞。”

“你逃不掉的,也不该逃。”路小佳叹了口气,冰冷的眼睛里第一次带上悲凉的神情。

“你说的对,人只要过了几天,几个月,很快就会为过去的自己感到无奈,甚至感到可笑,感到后悔。”

“我实在后悔没有教你这个朋友。”

路小佳将一颗剥好的花生放在陆小凤面前,动作郑重地像某种祭奠。

他按下桌边的按钮,全息投影关闭了,陆小凤也消失了。

五个月前的那个清晨,他们的对话便终结在这里。接下来的五个月,无论他们从哪里开始,都最终一样在这里结束。

因为对陆小凤来说,他永远以为自己跟路小佳说了再见,正准备开始逃亡。在逃跑的过程里,他们交了手,二人都负伤在身。但不同的是,陆小凤的确跳了河。

河流湍急,路小佳是在下游五里处找到他的。

陆小凤的安全系统遭到破坏,中途失灵,整个人还能被冲到岸上也算不幸中的万幸。

路小佳俯身看着他,也看着他身上那抹大红,依然艳丽却不温暖。他忽然不想杀他了,因为陆小凤已经不算个活人。

如今,真正的陆小凤正躺在路小佳脚下二十米深的房间里,浑身插满电极,连向四周的仪器。

他的肉体可谓在苟延残喘,他的精神却勉强算得上自由。

而能够得到这种自由,都要感谢路小佳的寂寞。

不,也要感谢陆小凤自己。因为他的灵魂就像生命本身一样鲜艳,比路小佳见过的所有流出鲜血的人都要明亮而温暖,令人不舍。

路小佳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空,时辰尚早。

他叹了口气,重新按下按钮,陆小凤便又笑嘻嘻地坐在他对面。

“你吃花生吗?”路小佳问。

陆小凤喝着女儿红,吃着酱牛肉,饶有兴趣地看着他,看了半晌,忽然笑道:“你为什么爱吃花生?”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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